有一種美食,是我從小到大或一直到老去,也不會忘卻的。
我出生在臨沂地區的一小縣城(九零年己成為地級市了,日照市),這種美食在抗日戰爭,也做出過巨大的貢獻。
也許你已經猜出來了,對,就是山東大煎餅。雖說叫山東大煎餅,其實真正把它做為主食的,也就是臨沂,日照,幾個地方。說著,說著,又把我帶到了兒時的記憶。
四五歲時,我己想事了,那時家里很窮(全村二百戸人家,不窮的不多),吃的,穿的,住的都很簡單。
我父親借了二百元錢蓋了三間新房,窗戶是√有玻璃的那種,己經是當時農村非常前沿的樣式了(那時是一九七九年)。
穿的也是補丁落補丁,只有新年的時候我們小孩才會做身新衣服,大人新年穿的衣服是每年重復的那件(只有新年那幾天穿,穿后洗干凈,壓在箱子底,來年新年再穿那幾天。)。
吃的是記憶中最深刻的了。幾乎是天天喝糊涂(二兩玉米面,加一斤涼水攪勻,倒入盛五斤開水的鍋中做成的),吃煎餅。
那時吃的是地瓜面(紅薯面粉)煎餅,非常硬,用力小了咬不下來,用力大了上牙與下牙硬碰,痛…。
哪時最盼望的事,就是母親烙煎餅。每到烙煎餅的那天,母親會早早起床(三四點鐘)把地瓜面加清水和勻,用手團起面團不變形狀即可,醒面幾個小時。
快天亮時,提前跟鄰居或大嬸大娘約好的己到我家。我們也會早起床,準備享用我們心目中的美食(不是單一的煎餅)。
母親開始烙煎餅了。烙煎餅的工具是鏊子。鏊子下面燒的是麥草,如果燒不勻,有的地方糊了,有的地方火還輕了。所以燒火的也是技術活。
烙煎餅時要先用雙手挖出一大團面團,左右手來回拍圓,放鏊子上用手沿鏊子邊推著安一個方向由外往里轉,一直到鏊子中心。
再用煎餅尺子刮一遍。如果面團推的慢了,我們其待的第一種美食出現了,煎餅尺子會刮出一小團熟面,我們叫面狗,母親會分給我們吃。
等母親己烙了一兩個小時,我們期待的第二道美食也出現了。
母親會把韭菜切成末,加一兩個雞蛋,放點花生油,蔥花,鹽,拌勻做餡。
把二三張烙好的煎餅放鏊子上做底,再把調好的餡鋪在上面一層,再把上面蓋上二三張煎餅,用手按壓均勻。
待快熟時,再把煎餅折疊兩下成長寬條,再按幾下,取出用刀切塊即可,這是我們(包括大人們)最美味的早餐了。
時光推移,我們到十一二歲時,我們己經吃上了麥子煎餅了(小麥粉),不管是大人,還是我們小孩,平時吃煎餅卷大蔥,那是一個香呀,麥子煎餅就是好吃。
有時放學餓了,我們會把豬大油(白油)抹煎餅上,再涂點醬油,味道上天了,無法表達了。有時也會卷白糖吃,那叫一個香甜呀!有時也會吃到黃煎魚卷煎餅,那個味道…不告訴你…
歲月如飛,時光如梭,如今己步入中年。
母親年紀已高,已不再烙煎餅,但家里從未斷過煎餅。
有時在外與老伙計們暢飲,飯未食,回家依然會煎餅卷大蔥食之一二卷,足矣。
逝去的是歲月,不是記憶。流走的是時光,不是親情友誼!我的美食,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