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臺灣電影歷時十二年,動員兩萬多人參與拍攝。當時我看完后,就兩個字——“震感”。
這部電影用最原始的方式給我展現了場最真實、最血性、最殘忍的侵略者與反抗者的對抗。就像主角莫那·魯道說的那樣:
當聽到這句臺詞的時候,我再也不認為這僅僅是一場不愿被奴役的人反抗侵略統治的暴力復仇。留給我們的是更多的思考。
在電影最開始,山上的各個部落
雖然都屬于同一民族,但他們并不是團結一致的,各個部落之間一言不合就要發生械斗,這種械斗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因為他們最終的勝利是要致對方于死地,而且還要砍下人頭,將此稱為“血祭祖靈”,這種極為殘忍的獵殺對他們來說卻是極為榮耀的。恐怕看到這里的時候,無人不震驚,很難想象這樣的生活是怎樣的體驗。對他們的評價只有兇殘、野蠻。
然而接下來日本軍隊占領臺灣,開始覬覦山上部落豐富的資源,而此時的大部分寨子開始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因為這片土地是他們共同的祖先留給他們的家園,誓死保護。易守難攻的地形,族人們的勇猛好斗,本以為日本人很難拿下這片土地,誰想部落卻出了叛變,勾結日軍將其余寨子一個個擊破。——這是是影片中第一次展現了人性的孽根,在最原始的部落,同樣有人因為利益出賣自己的族人。
在日軍強大的兵力與裝備下,所有族人屈服了。人們開始接受日本人毫無人道的奴役。日本一方面以高壓手段壓迫心存反抗的部分族人,另一方面邀請首領參觀日本本土強大的軍艦,讓他們最后一絲的反抗精神也隨之消失。再者,修建鐵路,街道,郵局,學校,讓土著人的孩子接受教育,慢慢從思想上讓他們接受新鮮的文明。
這一切都似乎都合乎情理,日本人得到了他們想要的資源,土著人人的生活得到翻天覆地的改變,他們可以得到教育,有了學歷可以進入警局,郵局等單位工作,這類人不再擔心以前食不果腹的日子,也不用擔心以前刀口舔血的日子。然而有部分沒有接受教育的土著人,只能成天在日本人的奴役下做工,換回來的錢只能夠買下一碗酒而已,一不小心還要被監工鞭打。就算是已經得到工作,還有在學校里接受教育的孩子,他們的待遇同樣是不公平的,他們一輩子都被畫上土人的符號,被排擠。
這一切,都被那個唯一一個沒有磨滅仇恨的莫那魯道頭領看在眼里,他二十多年來一直在準備,終于在有天晚上和日本人的沖突下爆發了。他聯絡其他部落,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了那些年輕的孩子們干凈的臉龐(死后都去不了祖先的牧場),更為了族人們生存在世上最后的一絲尊嚴。
終于,在那個學校運動會上,在那個漫天大霧的日子,賽德克人將二十多年的憤怒全部爆發出來了,他們血洗了霧社,他們的手段相比起當年的日本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管老人,女人,還是嬰兒,都被殘忍的砍下頭。此時,面對血流成河的屠殺,部分土著老人只能撕心裂肺的吶喊,也許在老人眼里,她們不懂什么尊嚴,什么是血性,從自古以來她們就只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在田里耕種勞作,獵殺經常在她們身邊,但她們與此毫無瓜葛。
此時,影片也達到了高潮。女人和孩子們不愿意拖累男人的戰爭,在將東西搬運完畢后,紛紛在樹林里上吊。而男人們,則在叢林中接受日軍的反撲,一個又一個的死去。
最終,整個民族用極為殘忍的手段最后一次“血祭了祖靈”,也用極為悲壯的結局捍衛了民族最后的尊嚴。他們在太陽旗下卑躬屈膝,在太陽旗下反抗,最后是否通過了彩虹橋,到達了祖先在另一個世界中那片肥沃的獵場,沒有知道。
似乎在每一個有侵略的地方都帶著殺戮,接下來的就是在統治者慢慢同化,甚至慢慢消失,遺忘那段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