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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目的標題有什么標準?

吉茹定2年前14瀏覽0評論

【傳媒標題類話題】

謝邀。標題的標準,根本上不在于——醒目與否;標準至少可以歸于兩大類別,一是新聞類標題的標準,要有準確、鮮明、生動的事實的提煉,聽一位大領導說過:“對兩個新聞題印象深:一個標題《赫魯曉夫死了》,一個標題《里根被刺》。”我的一個同事,起過一個新聞標題:《一個對文化生活有意見的工商個體從業人員表示:“我們窮得只剩下錢了”》一是文學類標題的標準,有長標題,有短標題,短到一篇特寫、一本書名,可以是一個字,如,黃宗英的《星》和《橘》??

2020年9月28日,禮兵護送志愿軍烈士遺骸棺槨進入沈陽抗美援朝烈士陵園安葬地宮

今天,2020年9月29日,中國人民志愿軍烈士遺骸回歸祖國安葬一事,最多的還是互聯網上的新聞標題,例如:《第七批在韓中國人民志愿軍烈士遺骸在沈陽安葬》;然而,以上,所有新聞標題,都使人聯想到,那個著名的文學標題——《誰是最可愛的人》。這就是,新聞標題和文學標題的示范呈現。于是,在這標題的標準之下,我想到,我曾擬定的相關標題——原作載于田霑霖著《慕燕集》陜新出批(1996)第127號。標題為輯注者據紀海齡烈士語所擬——即:[穿軍裝前后]。

吉北聯中回憶錄文選

(教學實驗語錄)

李又然與畢業生:《“傾聽人民的聲音就是接受最高命令”》

【英烈傳】

田霑霖:《“如果以后,能見到老校長和老同學”——追憶學長戰友紀海齡》

春天,正是鄰邦朝鮮金達萊盛開的季節。我久久地佇立在一座新墓前,凝望著墓牌上的名字,義憤填膺,淚如泉涌??這情景已過去了四十多年,如今還清晰地留在我的腦海里,因為這墓中長眠的與我一起投筆從戎、共同轉戰南北的同窗戰友——紀海齡烈士。

1928年,紀海齡出生于吉林省榆樹縣。1947年,我們同在吉北聯中讀書,他在高二,我在初三。這年秋天,學校掀起參軍的熱潮,我們同時入伍,被編入東北民主聯軍第10縱隊89團(后改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47軍422團)宣傳隊當宣傳員。

海齡性格內向,不善言詞,卻有一副火熱的心腸。早在吉北聯中讀書的時候,他就非常關心愛護小同學,我們在學習中碰到什么問題都愛找他請教。一次期中考試前,他幫我們幾個小同學分析考試形勢,猜想考題的范圍,差不多都讓他猜中了,這就更增強了我們對他的信賴。他還喜愛音樂,識譜能力很強,拉得一手好京胡,小提琴也拉得不錯,這樣,盡管他不是一個活躍人物,一到宣傳隊還是了文藝活動的骨干。

南下工作團到達漢口

記得,我入伍后的第一次行軍,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日子。出發的時候,我勁頭十足,還在隊前表過爭當“小鐵腿”的決心,可是走著走著,就有點走不動了,接著我的背包、米袋子,一件一件都被老同志搶了去,我還是難以跟上隊伍,這時隊伍里忽然響起一陣歌聲:

“??嬰兒需要母親撫養,

我們信仰人民的力量,

我們——團結、緊張、嚴肅、活潑,

進工廠,下鄉,上前方,

好像黎明破曉,萬道霞光。”

這不是由吉北聯中老校長李又然作詞,被作為校歌的《民主青年歌·吉北聯中校歌》嗎?原來,同我一起編入這個宣傳隊的吉北聯中同學,共有三十幾個人,現在領頭唱這支歌的正是紀海齡。這歌聲使我的精神為之一振,耳邊響起了老校長“好人好馬上前方”的召喚,眼前浮現出同們爭相報名參軍的熱烈場面??我的腳步也覺得輕快了許多。

過了一會兒,海齡問我:“怎么樣?走得動嗎?”我說:“還行,唱起歌來我就有勁了。”接著他帶領我們把在學校里學唱的革命歌曲唱了個遍,越唱越有勁。說也怪,這歌聲給予我的力量竟是那么大,它使我忘記了風雪,忘記了疲勞,走了120里路沒有掉一步隊,到達宿營地后,指導員在隊前表揚的頭一個人就是我。使我感到驚奇的是,海齡平時不吭不響,也很少聽到他哼唱歌曲,但是每當行艱苦的時候,只要條件允許,他都會主動帶領大家唱歌。有時還講一些民間故事、笑話給大家鼓勁。這是什么原因呢?直到1948年冬季部隊進關以后,他成為我們這批學生兵的第一個共產黨員,才使我找到答案。

我們從吉北聯中參軍的時候,帶有很大的盲目性,有不少同學是憑著對革命的一知半解,隨大流而涌入的。我便是其中的一個;而海齡卻不同,他參軍的時候挎包里就裝著一本艾思奇著《大眾哲學》。他說:“這書中闡述的是馬克思真理,我是為了跟共產黨追求真理而來參軍的。”他愛學習,善于思考,接受新事物快,知識面很寬,在我們這些小同學的眼里簡直是一位無所不曉的“圣人”,因此我們一起送給他一個“思想家”的綽號。我們有什么問題都愛找他請教,他也十分樂意地幫助大家。

李又然詞、何士德曲:《民主青年歌——吉北聯中校歌》

那時的宣傳隊,雖然算不上是一個文藝團體,但是,為了鼓舞部隊士氣,向群眾宣傳黨的路線方針政策,是需要經常編演各種文藝節目的。有的同志從來沒演過戲、唱過歌,在宣傳隊工作不安心,海齡便對大家說:“革命家從來不是天生的,為了革命的需要,我們必須學習革命的本領,使自己成為一個自覺的革命家。”本來,他也沒有演過戲,但是他認為現在演戲唱歌就是革命的需要,所以必須努力學會它。他親自編小戲并按照古詩詞的韻律寫快板,教大家識簡譜,還為一個自編的歌劇譜了曲。在他的帶動下,很快地掀起了一個學業務、鉆業務的熱潮,把宣傳隊的工作搞得有聲有色。

1948年遼沈戰役中,我們宣傳隊除了做戰場鼓動工作,還參加一些救護傷員和掩埋烈士的戰勤工作。一次,海齡帶領我們幾個宣傳員負責掩埋三十幾位烈士,當時正是夜晚,在昏暗的油燈下氣氛陰森可怖。我心里十分害怕,不敢靠近烈士遺體一步,而海齡卻干得非常認真,他把烈士的上衣解開,一個一個仔細地登記好名字(戰前統一規定在上衣內側填好自己的姓名),并盡可能地為他們整理遺容,使他們顯得更加英烈。他對我說:“這些烈士都是我們的階級弟兄,如果真能化作厲鬼,他們也必定去向國民黨反動派討還血債,決不會傷害我們。”在他的鼓勵下,我的膽子也大了,和大家一起出色地完成了這次掩埋烈士的任務。

中國人民志愿軍老兵肅穆迎接烈士遺骸棺槨進入沈陽抗美援朝烈士陵園

遼沈戰役后,在挺進關內的一次行軍途中,海齡問我會不會唱《國際歌》,我說不會,他說:“《國際歌》是全世界無產階級戰斗的歌曲,作為一個準備為共產主義事業獻身的革命戰士,是不能不唱它的。”于是,他便教我和大家一起唱《國際歌》。本來,有不少東北土生土長的同志,對要遠離家鄉挺進關內還點想不通。現在唱起《國際歌》,使我們不僅看到了全國的解放,更放眼看到了全人類的解放,心胸頓時開闊了。進關以后,在一次全隊大會上,指導員宣布黨支部決定接收紀海齡同志為中共候補黨員。也就是從那時起,我下定決心,以海齡為榜樣,為了革命的需要,做一切應該做的事情,爭取做一個共產黨員。

1949年4月,我們部隊為了執行毛主席、朱總司令向全國進軍的命令,開始南下行軍。這時,我們已經是經過近兩年戰爭鍛煉的老兵,思想覺悟都有了很大的提高,面向祖國南方未解放的土地,深感肩負責任的重大,再也沒有背井離鄉的惆悵情緒了。此時的海齡已被選調到團政治處組織股任干事,由于團宣傳隊隸屬于政治處,我們行軍作戰還是在一起。我們都知道海齡的歷史知識豐富,每經過一處名勝古跡都把他拉到宣傳隊的隊伍中來,聽他講這些地方的歷史掌故。海齡現在有了“官銜”,我們都尊敬地稱呼他“紀干事”,但他卻從來不擺架子,有了空還是經常到宣傳隊來,和小同志談心并幫助隊里做一些工作。

當年的六、七月,我們參加湖北宜(昌)當(陽)戰役,連續行軍作戰13晝夜,有的同志在戰斗中犧牲,有的同志卻因初到南方不服水土,被疾病奪去生命。恰在此時領導上派海齡到宣傳隊協助隊里組織戰勤工作,他便借此機會給大家講南方的地理和水土特點,介紹各種衛生防病知識,和大家—道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在這次戰役中,有一件事使我終生難忘,一次碰到敵機轟炸掃射,我正同海齡在一起,他一把將我推向隱蔽處,而他自己的挎包卻被敵機掃射的子彈打穿一個洞,事后他從挎包中拿山那本《大眾哲學》,見他完好無損便笑著說:“現在革命還沒有成功,馬克思是不會讓我去報到的。”海齡舍身忘我的階級友愛精神使我深受感動,參軍后我聽過許多英雄的故事,現在我覺得站在我面前的不正是我由衷愛戴和崇拜的英雄嗎?!

宜當戰役以后,為追殲殘敵,我們部隊曾配合第二野戰軍進軍四川,參加過解放重慶的戰斗,回師湖南執行剿匪任務一年多。在湘西剿匪期間,我被調到團政治處宣傳股任干事,我和海齡雖然不在一個股,他對我卻十分關心。由于我初到機關,對很多事情都一竅不通,海齡便手把手地教我,幫我出主意、改稿子,還帶著我一起下連隊搞調查研究,使我很快熟悉了機關工作。前幾年上映的影片《湘西剿匪記》所描寫的故事原型,就是我們這支部隊經歷的戰斗生活。

“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1951年4月,我和海齡一起,參加了抗美援朝戰爭。這年的9月下旬至10月初,為粉碎美國侵略者發動的“秋季攻勢”,我們部隊在朝鮮西部臨津江一線經受了一次血與火的考驗。早在入朝之初的戰斗動員中,海齡就以講“唇亡齒寒”的故事大力宣傳愛國主義與國際主義的一致性,戰斗開始后,他又積極要求參加火線工作組到第一線去了解情況,及時總結和傳播戰時黨支部工作經驗。從國慶節開始,五連在天德山守備戰中打了4天,殲敵800余人,戰后這個連隊被光榮命名為“天德山英雄連”,《人民日報》曾以“天德山上四晝夜”為題在頭版頭條位置上做過報道。由于海齡對戰斗經過的情況十分熟悉,參加這篇重要報道寫作的人員就有他一個。

吉北聯中學生胡昭第一本詩集是寫赴朝的——戰地詩集:《光榮的星云》

1953年的春天,我被調到組織股當青年干事,同海齡住在一個防炮洞里。在一次戰斗中,六連指導員身負重傷,還沒有抬到團衛生隊便停止了呼吸。領導命令海齡去處理安葬事宜,我因十分敬佩這位優秀的政治工作者,也主動要求參加這項工作。使我記得極真切的是,為了給烈士做一塊墓牌,海齡找來一塊木板,用斧子細心也砍削,最后他嫌木板太寬便將其一劈兩半,用一半寫上烈士的名字,而拿著另一半對我說:“既然是干革命,就不能怕犧牲。假如我在這次戰斗中犧牲了,就把這一半立在我的墓前吧。”我說:“現在美國侵略者不論在板門店的談判桌上,還是在前線的戰斗中都占不了什么便宜,我們大風大浪都闖過了,也一定會重跨鴨綠江一起回到祖國的。”

過了三天,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漫山遍野的金達萊開得分外嬌艷。由于防炮洞里比較潮濕,除了睡覺,白天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洞外活動。那天上午,海齡同往常一樣把文件箱搬到洞外當作辦公桌,伏在上面寫材料,忽然,有幾架敵機飛臨上空,向我們俯沖下來。大家趕緊疏散躲進防炮洞,而海齡卻因保護文件箱來不及隱蔽,在敵機的轟炸中倒下。他的傷勢很重,我們把所有的急救包都用上了,還是無法止血,他的鮮血染紅了大片土地,連那盛開的金達萊也濺上了他的血跡。我怕他就這樣急匆匆地走了,趕緊問他有什么話要告訴家里,他卻沒有提家里,只是平靜地說:“如果以后,能見到老校長和老同學,就請告訴他們,我沒有辜負母校的培養和期望。”就在我們把他向衛生隊轉送的途中,他永遠離開了我們。

我忽然覺得戳在防炮洞角落里那半塊木板是那么刺眼;想到海齡前幾天的幾句戲言,竟成了遺囑!遵照海齡的遺愿,團首長讓我在他親手制成的墓牌上寫上他的名字。我的手在顫抖,心也在顫抖!當我終于在墓牌上寫出“紀海齡烈士之墓”幾個字的時候,深深地意識到一個偉大的戰士,已經結束了他光輝的一生。在烈士墓前舉行的追悼會上,團首長讓我指揮大家唱《國際歌》,這支歌早就是海齡教我唱的。歌聲中我似乎看到他在微笑,又似乎看到在沉思,看到他依然活生生地同我們一起戰斗在抗美援朝戰場第一線上。啊,我明白了,這樣的戰士是不會死的。

海齡同志安息吧,我很快就會將這一壯舉告訴老校長和老同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