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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為什么是中國電影的巔峰之一

方一強2年前19瀏覽0評論

一一為什么是中國電影的巔峰之一?

多年以前第一次看《一一》,是個陰雨的下午。

還記得那時候,看完了這部3個小時的漫長電影,天色已經擦黑,路上行人很少,偶爾有車聲劃過。我合上電腦屏幕,看著外面昏明不辨的夜色,久久坐著不能動。那感覺,就像是過了一生。

那之后我又重看過多少遍,自己也記不清了。在我心目中,《一一》與《飲食男女》一起并列于華語電影的頂峰,但相比后者來說,《一一》更能承擔“偉大”二字,因為它是一部“關于生活的史詩”。

這部電影在整個世界電影史上都是一個奇特的存在。

一般的電影能說清楚一個命題就很好了,而《一一》看上去只是瑣碎生活的記錄,卻探討了幾十個甚至上百個命題,從愛、到生命、到藝術、到尋找自我,幾乎囊括了我們一生所能經歷的全部。

而且,如此復雜多元的一個電影,卻起了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名字。

幾天前,亮哥的手機里陸續收到很多人發來的一支視頻,是《一一》中小男孩洋洋的扮演者張洋洋17年后回到了電影取景地——臺北圓山飯店。17年過去了,就連導演楊德昌去世也已經滿十年。我心里像是有塊地方,一直被它占著,發堵。

《一一》是臺灣導演楊德昌的第八部作品,也是他人生中最后一部作品。2000年的那個夏天,楊德昌因不滿臺灣電影的發行生態被少數人把持,不想嘔心制作的電影草草上映,最后被犧牲掉,干脆就選擇不在臺灣上映,并且拒絕了當屆的臺灣電影金馬獎。所以17年前《一一》誕生的時候,只有少數人在影展上看到過它的真容。

其實楊德昌導演和臺灣電影當局的矛盾由來已久。

《一一》的拍攝資金來自日本的Y2K計劃,這項計劃邀請臺灣、香港和日本導演拍攝自己生活的城市的故事。所以《一一》的制片人中,四位有三位是日本人。換句話說,曾拍出過《牯嶺街殺人事件》的成名大導,生平的最后一部電影,是一部獨立制作。

多年以后談及當時為什么不在臺灣上映,楊德昌導演依然憤懣難平:

發行其實是臺灣電影最糟糕的一環,……因為發行上有很多不合理的規定,讓我們的電影很難在臺灣得到很好的利潤。即使我們的電影很受歡迎,也仍然難以生存。這是很扭曲的生態。

這也許是作為一代臺灣電影新浪潮的領軍人物,最后的一點倔強了吧。

在80年代興起的臺灣電影新浪潮中,楊德昌、侯孝賢和吳念真,常常被人稱作“三劍客”。這三劍客中,侯孝賢出身街頭,像是個江湖大佬;吳念真讀的書最多,脾氣最溫順;而楊德昌,是最桀驁而不妥協的那一個。

為另兩位劍客寫了無數劇本,同時也是《一一》男主演的吳念真后來回憶道:“他(楊德昌)這方面(電影)永遠像一個小孩,很天真的小孩。”

在浪潮退去,新世紀到來的時候,天真的小孩用一部登峰造極的作品給時代寫下了最后的注腳。7年后,他因癌癥去世。

但是,《一一》并沒有因未上映而消逝,反而隨著時間推移,它濺起了越來越大的余波。在當年的戛納電影節上,《一一》提名金棕櫚,并幫助楊德昌導演斬獲最佳導演獎,被《時代》周刊評為年度十佳影片。2016年,它被BBC評為“21世紀最偉大的電影”第8名。

除了獎項,《一一》在影迷心目中的地位也越來越高,不僅被無數影評人封為“最偉大的臺灣電影”,還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電影創作者。最終在2009年,楊德昌導演逝世兩年后,電影終于在臺灣正式上映。

這部電影已經被無數人分析、解讀。它里面有太多東西,幾乎每一句臺詞都可以講上一整夜,想要全面解讀這部電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亮哥想了很久,也許唯一的方式,就是把它里面那些觸動我的臺詞再搬出來,謹以為對編劇、導演楊德昌先生的一次祭奠吧。

為什么我們這么怕第一次?每個清晨都是第一次,為什么我們從不害怕起床?

《一一》中的男主簡先生所在的公司經營電腦軟件,本來準備和電腦游戲開發者大田合作,卻在聽了大田的報告后膽怯了。因為他的產品理念實在太過前衛,公司出于風險考慮,不敢接受。

作為公司里的“老實人”,簡先生被同僚派來向大田攤牌。還沒等他開口,大田就已經明白自己被拒絕了。此時,他說出了這句臺詞。

其實,我們很多人的每一天都只是在重復前一天而已。而對那些改變世界的人而言,也許每一天都是對昨天的反叛,他們面對每個清晨都需要比我們多得多的勇氣,還怕沒有勇氣改變世界嗎?所以我們心安理得地起床,就不要怪自己成不了大田,也成不了喬布斯、比爾·蓋茨。

十五歲,我初戀了。

突然之間,

所有那些音樂我都聽懂了。

這是簡先生對大田說的話。短暫的相處后,二人一見如故,惺惺相惜,就連音樂的品位都相似。簡先生車上放的歌劇,大田甚至能跟著哼唱,這讓他分外驚喜。

兩個人聊起了音樂,簡先生說:“小時候很討厭父親聽的那些歌劇,但是十五歲時,我初戀了,突然之間,所有那些音樂我都聽懂了。后來她走了,音樂卻留了下來。”

音樂就像小時候背的詩,背的時候天真無知,非得等到年紀到了,經歷過了,那些句子的意義才真正浮現出來,音樂也是如此。

網易云音樂上曾經有一條著名的評論:“愛上一個人,突然聽懂了所有的情歌。”這個道理,《一一》在17年前就告訴了我們。

簡先生的太太是一位公司職員,一位典型的中年婦女,日復一日地深陷在繁瑣的工作與家庭生活中,看似堅強能干,實卻承受著內心的失落。有一天自己的母親病倒了,她陪在母親床前,對著昏迷的老人說著自己每天的生活,卻突然發現,自己的生活無話可說。

有沒有一個瞬間,你曾感覺“我怎么話這么少?”

當生活中再無新鮮事,一切歸于機械重復。當年輕時的理想褪去,只剩下一顆毫無波瀾的心。

當你人生的故事,連三句話都超不過,就算有一天你躺進了墳墓,你的墓志銘也超不過100個字。這種蝕骨的悲哀,你體會過嗎?

爸比,你看到的我看不到,我看到的你也看不到,我怎么知道你在看什么呢?

和簡先生在一起時,小兒子洋洋突然如此發問。洋洋是個有點特別的小孩子,整天胡思亂想。當大人們疲于奔命的時候,洋洋卻在暗處觀察著生活。他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有些事情大人認為理所當然,自己卻不懂,而有些事情自己看得再清楚不過,大人們卻看不清。

后來,洋洋干脆用相機拍別人的后腦勺,讓別人能看見自己永遠看不到的那一面,這也成了電影《一一》中最經典的橋段。

人后腦勺發生的事情,自己永遠看不到。其實洋洋就是導演楊德昌自己,用電影記錄生活中的縫隙,記錄那些你天天在經歷,卻天天在忽略的事情。我們每天都在盯著眼前的目標,什么時候能慢下來,轉過身呢?

我這么努力,從早忙到晚,你知不知道,我一點都不快樂!

一部電影之所以打動所有人的心,是因為每個人都可以在其中找到自己。《一一》最觸動我的,就是這句臺詞。簡先生的同僚,一個整日奔波、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在簡太太母親的葬禮上向他如此抱怨。

對此簡先生只回答了一句:

做的都不是自己喜歡的事,

怎么會快樂。

第一次看《一一》的時候,亮哥正在做公務員,那是一種不會帶來任何希望,只會慢慢消磨你人生的可怕工作。每天都在忙忙碌碌,每天都在假裝上進,但內心深處,從沒有一天是開心的。

直到去年,我才從那個桎梏中逃了出來。不知有多少人,一輩子都沒有逃出來過。

沒有一朵云,

沒有一棵樹,

是不美麗的。

這是簡先生的女兒婷婷在人生第一次約會時,男孩說給她聽的情話。

男孩本來愛的是婷婷的鄰居莉莉,那是一個青春洋溢的性感姑娘,渾身都散發著光芒。整天穿著校服的婷婷站在她旁邊,就像是光芒下一棵樸實的樹。所以被莉莉拋棄后,男孩約出了婷婷,然后用這句詩成功擄走了婷婷的心。

所有人都懂得太陽和星星的美,但每一朵云,每一棵樹也有它自己的美。當其他人去追求太陽的時候,云和樹的美,只會給懂得的人綻放。早就聽膩的道理,但實踐的很少。

尤其是在大城市,大家都匆匆趕路,錯過了身邊多少云和樹,自己都不知道。

你常說你老了,

我很想說,

我也老了

這是電影最后的一句臺詞,是在簡太太母親的葬禮上,7歲的洋洋說給外婆聽的。

整部電影的故事發生在外婆病倒到去世之間,以一個婚禮開頭,以一個葬禮結尾,就像是人的一生。在電影的最后,簡先生的一家都受夠了各自人生的折磨,最后剩下的只是靜靜坐著,靠在彼此旁邊。

有時候變老并不一定是老人的特權,很多時候我們都經歷過那種失落。就像簡先生事業不順、夫妻不和,自己急匆匆回到家,卻忘了回家是要干什么;

就像簡太太茫然地站在落地窗前,整個身影隱沒在城市的燈光里,無處可去;

就像婷婷丟了初戀的男孩,也失去了外婆,手中捧著那盆怎么也養不活的花;

就像洋洋早早就看透了大人看不到的東西,面對高自己一頭的女孩,懵懂的心第一次獲得了沖動,結果卻讓自己更加孤單。

總有那些瞬間,我們仿佛已經過完了一生。前路一片灰茫,剩下的只是一具空殼。

關于這句臺詞,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理解,它就像電影本身,你是什么人,看到的就是什么。楊德昌導演把這句詞作為電影的最后一句,也是自己整個電影生涯的最后一句臺詞,似乎是在說,人活一世,不過一“老”字而已。

也許不用再多說了吧,雖然心里還有很多話。在一部偉大至此的電影面前,再多的語言都是蒼白的,所有的解讀都不及去看它的一秒。就算我拿出的每句臺詞都可以獨立成篇,它們的含義也不及全片的十分之一。

《一一》是個宇宙,也像一個武功高深莫測的高手。它是那種可以讓我們愛上電影這種藝術本身的電影。

因為就像《一一》最著名的那句臺詞所說:

電影發明以后,

人類的生命比起以前,

至少延長了三倍。

謝謝你,楊德昌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