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一直牽掛著那個年輕時彼此相愛卻無法在一起的人嗎?
生活中我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但我知道一位從鼓浪嶼走出的名人,一生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至愛,在80歲寫自傳時,都毫不掩飾對至愛的傾慕之情。甚至在病重即將離世之際,還叫著至愛的名字。
他就是《京華煙云》的作者,大名鼎鼎的文學家~林語堂。
1895年10月10日,林語堂出生在福建龍溪(今漳州)一位牧師家里。當時父親林至誠41歲,母親40歲。他們對其十分寵愛,為使他成才,小時候便把他送到本村的一家私塾上學。
而林語堂自幼天資聰慧,記憶超人,在同齡人中遠超其他人。
為了讓林語堂有更好的學習環境,在林語堂讀小學時,父親林至誠將他跟哥哥送到廈門鼓浪嶼上學。林至誠在廈門有個親戚。
在鼓浪嶼學習期間,林語黨十分刻苦,他注重學習英文和自然科學。
1912年17歲的林語堂以第二名的成績結束了中學階段的學習,考上了上海圣約翰大學。
可是,林語堂家境貧寒,支付不起昂貴的學費。父親林至誠雖然是一個鄉村牧師,但是卻有遠見,知道知識的重要性。
他借了100銀元,還把祖輩留下的房屋賣掉,并讓林語堂的兩個姐姐輟學回鄉嫁人。二姐在結婚前送給林語堂4毛錢,并對他說:“你到上海去要好好地念書,做個好人,做個名人,我們是沒有希望了。” 這種真情厚望,林語堂終身沒有忘記。
進入圣約翰大學后,林語堂的求知欲望異常強烈,除了學習英文外,還選修語言學作為專門科目學習。他花費大量時間閱讀課外書籍,他幾乎閱讀了圣約翰圖書館所有的藏書。
由于刻苦用功,林語堂在大學二年級結業典禮上獲得了3種獎章,成為全校學生羨慕嫉妒的“學霸”,加上林語堂一表人才,也因此成為了很多女生心儀的“白馬王子”。
當時他的名氣還傳到了圣約翰大學隔壁的圣瑪麗女子學校。有一個女生開始在心理關注他。這個女生叫陳錦端,她的兩個哥哥陳希佐、陳希慶兄弟當時也在圣約翰上大學,是林語堂的同窗好友。
林語堂第一次見陳錦端,就被她的美麗動人,優雅大方,還畫得一手好畫深深吸引住了。林語堂評價陳錦端說:“她的確生得奇美無比!”
陳錦端傾心于林語堂的博學多才,談吐不凡,人長得文質彬彬,在學校里還十分優秀。這一切也令她深深著迷。
兩個人互相吸引,傾生愛慕之情。才子配佳人,雙方很快便墜入愛河。
陳錦端的父親雖然欣賞林語堂的才華,但他認為家境貧窮的林語堂實在配不上他的千金小姐。堅決反對他們交往。
為了彌補對林語堂的愧疚,他把隔壁鄰居廖家二小姐,介紹給了林語堂。
這個廖家二小姐,就是廖翠鳳,廖翠鳳的哥哥與林語堂也是好友。曾經還帶林語堂在廖家吃過飯。
后來廖翠鳳到圣瑪麗女子學校讀書,和林語堂有了些往來。失戀的林語堂也嘗試著從失敗的情感中走出來,他謹慎地試探著廖翠鳳的態度。
后來,林語堂上門提親,廖翠鳳的母親憂心地對女兒說“他是個牧師的兒子,家里沒有錢”。
廖翠鳳回答:“窮有什么關系?”,讓他被這句話深深感動。
林語堂和廖翠鳳訂婚后,他回到上海圣約翰大學繼續完成學業。而陳錦端卻沒有服從父親的安排嫁人,而是遠渡重洋,到美國攻讀西洋美術。
訂婚的第四年,林語堂申請到了哈佛大學文學碩士獎學金,在廖家人的催促下于1919年1月9日,與廖翠鳳舉辦了婚禮。
婚禮結束后,林語堂當著廖翠鳳的面把結婚證燒掉了。他說:“把婚書燒了吧,因為婚書只是離婚時才用得著,我們一定用不到。”。在往后的歲月里,這句承諾也成了穩固二人婚姻情感的磐石
婚后不久,廖翠鳳拿著父親給自己的1000塊嫁妝,跟著丈夫前往美國哈佛大學。
在哈佛讀了一年,林語堂的助學金卻被停,然后他們到了法國,又轉到德國。林語堂先在歌德的故鄉耶魯大學攻讀莎士比亞,獲得碩士學位,又到萊比錫大學攻讀比較語言學,獲得語言學博士學位。經濟困難時,廖翠鳳只得變賣首飾以維持生活。
雖是舊式女子,但在捉襟見肘的日子里,廖翠鳳卻極有眼光和胸懷,她沒有抱怨。而是通過自己的精湛廚藝和精打細算,讓林語堂安心地完成學業。
歸國后,林語堂在北京、廈門等地教學任職,并有了三個女兒。分別取名為林鳳如(如斯)、林玉如(太乙)、林相如,這與林語堂的小說《京華煙云》中的木蘭、莫愁、目蓮對應。后來一家人定居在上海。
當時很多文化名人拋棄舊家庭的發妻,另找時髦的知識女性時,翠鳳也擔心丈夫會喜新厭舊,打趣說:“人家做了教授,一窩峰地離了黃臉老妻,娶新潮女生,你就不想趕這個時髦?”
林語堂搖搖頭安慰她:“鳳啊,你放心,我才不要什么才女為妻,我要的是賢妻良母,你就是。離了你,我活不成呀。"
陳錦端學成回國后,在上海中西女塾教美術,求婚的人踏破了陳家門檻,陳錦端依然不為所動,她心里還裝著林語堂。
廖翠鳳善解人意主動請來錦端作客。每次錦端要來,林語堂都十分緊張坐立不安,女兒不解就問媽媽,廖翠鳳笑著說:“爸爸曾喜歡過你錦端姨。”弄得林語堂很尷尬,只好默默地抽煙斗。
廖翠鳳實在是難得的大氣,這樣的“大氣”背后,是倆人一路走來,共度患難和經歷真實的篤定,更是一種對她自己所選的男人,品德和性情的篤定。
筆耕之余,林語堂喜歡作畫自娛,他畫中的女子從來都是一個模樣:留長發,再用一個寬大的夾子將長發挽起。孩子們又發現了這個秘密,問父親:“為何她們都是同樣的發型呢?”林語堂也不掩飾,撫摸著畫紙上的人像,他說:“錦端的頭發是這樣梳的。”
陳錦端眼見林語堂一家人和樂融融,林語堂習慣了翠鳳的精心照料,整天叼著煙斗欣賞著庭院美景,享受著安逸的婚姻生活,終于決定結婚。她在32歲時嫁給了廈門大學教授方錫疇,可惜一直沒有孩子,只好領養了一男一女。
80歲那年,林語堂這位縱貫中西文化的可愛老頭在《八十自述》一書中這樣寫到:“我從圣約翰回廈門時,總在我好友的家逗留,因為我熱愛我好友的妹妹。”
有一次,陳錦端的嫂子去香港探望暮年久病纏身的林語堂,當聽說陳錦端還住在廈門,他雙手硬撐著輪椅的扶手要站起來,高興地說:“你告訴我她,我要去看她!”
廖翠鳳雖然素知他對陳錦端一懷深情,但也忍不住說:“堂,你在說什么瞎話,你不能走路,怎么還想去廈門?"想想也是,他頹然坐在輪椅上,喟然長嘆。
而在短短數月過后,林語堂便帶著這份遺憾溘然長逝了。
林語堂雖然沒有和陳錦端走到一起,但他對陳錦端的愛卻一直深藏于內心,時刻未曾忘懷。
對于他和陳錦端的愛情,他曾寫道:“吾所謂鐘情者,是靈魂深處一種愛慕不可得已之情。由愛而慕,慕而達則為美好姻緣。慕而不達,而衷心藏焉,若遠若近,若存若之,而仍不失其為真情。此所謂愛情”
你會認同林老的愛情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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