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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媒教材類話題】
謝邀。我輯注《又然文存(上中下附編)》的流程,之前向出版單位報選題是《李又然文集(文字生涯長編)》。就在《李又然文集》上編(李又然著譯)之中,以附注曾披露——上世紀50年代初,中央文學研究所就教材或輔教選本,有過爭執或無限上綱;更有甚者,是一再要將教輔材料的詩與小說的推薦人并教研組等三人,打成反黨集團。于是,我寫了《讀〈要區別開來〉和〈可笑孰甚〉——李又然選的兩篇作為教材的作品及風波》的文章,以正視聽。
問題來自1953年6月后,中央文學研究所第一期第二班副班主任徐剛(班主任馬烽、副班主任還有李方立,三人均為中央文學研究所第一期第一班的學員)作總結涉及教研組教員李又然選的兩篇作為教材的作品引起風波;此事甚至成為1955年12月30日公木、古立高所作《關于中國作家協會李又然案件的審查結論》舉證材料之一。現輯注者終于找到“兩篇作為教材的作品”全文刊發揭示真相,亦將當時副班主任徐剛作總結引發風波的回憶節選以輔閱讀。
中央文學研究所唯一一個專任教員李又然1942年5月23日,延安文藝座談會合影,最后一排的五個人中左一為李又然,右一為蕭軍-鄭景康攝魯藜的詩《要區別開來——對阿垅“論傾向性”的初步認識和感想》,現在讀來依然令人震撼,很適合第一期第二班學員日后作為文學編輯閱讀,從那時到目前,很少有如此肝膽的文藝批評,何況是用詩來寫作。馬拉沁夫諸多的困惑,見其書信,當即可知。徐剛作為第一期第一班學員、第一期第二班副班主任,以“原則”要挾教員,顯然不講“原則”,不懂“原則”。這里有必要把魯藜的這首批評詩、哲理詩找出來給讀者看看,何謂堅持“原則”一目了然。
孫用以世界語翻譯為漢語的以《春天的歌》為書名,于1931年,由中華書局按現代文學叢刊印行,計266頁;該選輯為波蘭小說家戈爾札克小說七篇,不知道李又然當年選用的是否這個版本——七篇小說的各題目為:⑴可笑孰甚;⑵毫無趣味;⑶打倒清潔;⑷堂倌者人也;⑸職業;⑹春天的歌;⑺講文法的一課。由于本文的篇幅所限,現只把戈爾札克的小說《可笑孰甚》找出來(方便讀者難也找來),從中會幫助找到李又然選《可笑孰甚》為教材的前瞻。
㈠魯藜:《要區別開來——對阿垅“論傾向性”的初步認識和感想》(略)中央文學研究所第一期第二班學員劉蕊華1956年3月,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在中南海與作代會代表及會議工作人員合影,劉蕊華參加㈡戈爾札克作、孫用譯:《可笑孰甚》房東要領導他的女兒到世間來,又要送他的兒子到外國留學去。他說:對一切租戶,我要加房租了——他就實地進行——覺得很為滿意,像完成了自己的職務的人一樣。看那,有一大批極可笑的事發生了。
這屋子里,有一家販賣衣衫,圍巾,手杖,和裝飾品的商店。商店的東家為了房租的增高而煩惱著;于是他便只管沉思,計算,思量,綜合,一直到他決定了的時候:
“我要辭退一個伙計——從現在起,縫一件汗衫我要少付十格絡仙(德幣名,約值英幣一便士余),縫一條圍巾則少五格絡仙——今年,花紅我也要不發了。”他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下了。
那天之后,七個女裁縫和三個做圍巾的女工不得不每天多工作一小時之久,去賺到以前所得工資的數目。商店里的那個傭人也為了這事嘆氣,說他不能買一棵小圣誕樹給他的孩子們了。那一個辭退了的伙計自己去開了文具店,三個月后,他蝕去了他妻子的嫁妝和自己的一點小資本;后來他賣掉了一切,上美洲去了。
就在這一間屋里,還有一家別的小店——蝕本的——它的東家也為了租價增高之故而煩惱著;后來他沉思著,最后又決定了:“以后我們買面包,土司,應該到賣得賤一點的面包店去,雖然他的貨物要壞一點——買肉和別的什么,我也要到賣得賤一點的販子那里去——關于粉和鹽的種類,沒有一個人能夠完全懂得,而且牛乳就使摻一點水,也是和純牛乳一樣有相同的白色的——商業并非感情上的事哩??”
在臨街的二層樓上,住著一個律師。他也為了租價的增高而煩惱著,又告訴給他的妻。而律師夫人就決定了:“我不再做貧兒救濟會的會員了——我要每月只付六盧布(盧布:俄幣名,約值英幣二先令一便士半)給女教師,七盧布給集古斯約的教師——我也不再為孩子們訂閱《我的雜志》了,我要勸我的丈夫,別再訂閱《三東》那種并非律師所必需的雜志,而且此后我也要在商店里爭讓價錢了。”
那位六盧布的女教師教授了課程上的功課,卻省下來不付錢的一課,就用以教給那門房的兒子。那位集古斯約的教師對他的母親說:“他們不肯多付錢,可是做學費也盡夠了,至于冬天的皮外套——我全然不需要,因為冬天又是會熱的吧。”
商場里的女店員們都訴苦說,現在的生意一點也賺不到什么,因為人人沒有要買的東西了。
在四層樓上一間小小的事務室里,有一個通信售書人住著。當他一知道了增高租價,他就跑到他的朋友那里說:“你昨天對我說起的關于晚上兩小時的事——我決意接受了。”他的朋友卻回答道:“我聽到好像他們已經雇定一個人了,可是我試去打聽一下吧。”
他們告訴這候補者說,位置已經沒有空了;他又帶來這消息去告訴他的母親——一個花白頭發的窮寡婦。
有一個醫生,住在三層樓的,出診到上維斯妥拉區的一個病人那里,仍舊要收一盧布的診金,因為人真不能以博愛自娛了,假如房東竟增高了租價。而那個病人的妻,將僅存的一盧布付給了醫生之后,就沒有錢去買藥了——他拿了布到當鋪里,而這布,他不會再去贖了。
四層樓上左邊的公事房里,一位辦事員斷定說,在生活環境漸漸變得不幸了的時候,人是不能像貓一樣的。為什么呢?假如有所給予,就應得有所收取。賄賂——人家都以這為丑惡之至的,然而它卻有許多正的方面哩。
在戲園里——在洋臺的上面——有一個位置空著——假如房租不曾增高,那邊就有一位住在五層樓上一間小小的房間的租戶坐著了。
在二層樓的院落里的辦事室,因了租價增高之故,減少了它的辦事人了——辭退了一個仆人。這人有三個孩子。失去了那位置,他就成為送報的人,比以前的收入要少二分之一。他將自己的房間的一角,以每月一盧布的代價,讓租給一個年輕的花匠。這花匠常常去探望他的姊姊,而她的孩子們正患著喉癥,他竟將這病傳染給送報人的孩子們了。他們全在一星期之內死去。
這屋子的地下室里,住著一個鞋匠。當他知道了關于加租的可惱的消息,他的一個八歲的女兒正在向他討十格絡仙去買抄本。那個鞋匠就回答說:“女孩子可以不必再讀什么書了!”他就送了她到跳舞場里。他有一個妹夫是在戲園里的。此外,他又給他的學徒們吃得更壞了。
有許多、許多可笑的事遇到了;不止一千,甚至于不止三千——它們的因果可以拖到世界的末日。仆人的三個孩子死了,因此這些孩子們的孩子也死了,以及他們的曾孫玄孫們,他們也許會在人類的生活中成為一個角色呢。你要問了:“那么著者在其中見到了什么可笑的呢?”
哦!在其中我見到了許多可笑的事情。
為了房東的女兒,爸爸要帶她到世間來,為了他的兒子,必須旅行到外國留學去——住在這城里別處的,全不認識他們的女裁縫們就要不息地工作著。為了他們——學徒們有了更壞的飲食,商店傭人的孩子們沒有了圣誕樹,教師沒有了暖和的皮外套。為了他們,雜志失去了訂閱者,慈善會失去了一個會員,戲院失了一位歌劇的看客。商場的女店員們少去一部分的利潤,寡婦的兒子失了職務。為了他們死去了三個孩子,又有一個孩子被送到了跳舞場,為了他們,住在那蝕本的小店里的買客去買和壞的粉和摻水的牛乳了。他們竟使誠實的面包師和肉店失掉了顧客。難道這樣一切的事還不可笑嗎?
為了引進一位小姐到世間來,以及為了送一位青年到外國留學去,大部分的人們失掉了全部或一部分的工作上的利潤——失掉了誠實,科學,和滋補的飲食,甚至于生命。為了他們人家將一個姑娘帶出了學校,又將她送進了跳舞場。可笑的是:房東既不知道這個,他的孩子們也不知道這個;假如有人去告訴他們說,某處有一個窮的女裁縫,住在我們本城的一端的,為了他們而犧牲了自己,他們還要大以為奇哩。
那是那么難以置信地可笑,就是幽默家,也會真心一笑,然而幽默家的眼淚也許正是可笑孰甚的,是嗎?
編后附記:以上,因李又然選的這兩篇作為教材的作品,由徐剛一次總結引起風波,竟形成中央文學研究所教務處與教學研究組的意見相左,丁玲為此設家宴協調。之后,被人以反胡風和肅反為借口,將其升級為意識形態、思想斗爭的整風問題甚至已趨向破壞團結、分裂隊伍的政治事件,欲打成李又然反黨小集團(瑪金、蔡其矯);而李又然與丁玲關于師生、教學、左右的認識,是以英雄主義統領、還是以現實主義主導,涇渭分明,也源于此:
㈠《要區別開來——對阿垅“論傾向性”的初步認識和感想》全文載《文藝學習》(第1卷第3期),初收于《魯藜詩文集/第一卷/詩歌(上)》(作家出版社2004年9月第一版)。
㈡《可笑孰甚》全文載《春天的歌》(中華書局按現代文學叢刊印行1931年)-戈爾札克作、孫用譯。復制品購于“孔夫子舊書網”訂單號:49684593 購買時間:2017/6/18 11:36:05 店鋪名稱:書林書局-民國不詳刊本(復印本)1件59.00元/件-訂單總額(元)67.00(快遞:8.00)。
中央文學研究所暨中國作家協會文學講習所印鑒特別推薦:《中央文學研究所第一期第一班課程表(不全)/游國恩、李何林、李又然、丁玲、鄭振鐸、楊憲益、馮至、曹禺、孫家琇等老師的課較受歡迎》【按】《我們是永遠永遠不能忘記的》節選自丁玲在《中國文學》(后稱《中國》)創刊招待會上的講話,原標題為《五世同堂 團結興旺》(本文標題為本書輯注者擬),全文原載于《光明日報》(1984年12月13日第三版)。
《中國文學》歡迎大家在這里團聚,促膝談心。室外是冬天的寒風,大家冒著寒風來到這里。但,這不是寒風,是春風,是春風送來的暖意。
在這喜慶的時刻,我們自然要緬懷我們的前輩,我們的戰友。他們過早地離開了我們。我們永遠懷念他們。
為了表示對他們的敬仰和懷念,我們邀請了魯迅、郭沫若、茅盾、老舍、周立波等同志的親屬周海嬰同志、張澄寰同志、韋韜同志、胡潔青同志、老作家林蘭同志。
我們追悼柯仲平、蕭三、馮雪峰、邵荃麟、田漢、趙樹理、柳青、楊朔、郭小川、李季、吳伯簫、靳以、鄭振鐸以及剛剛去世的魏伯、李又然同志。
他們已經不能同我們一起戰斗了,但他們的功績,我們是永遠永遠不能忘記的。
《中央文學研究所第一期第一班課程表(不全)》1.中國古典文學課程
裴文中:史前的文化
鄭振鐸:中國文學史、中國古代文學
郭沫若:屈原
俞平伯:古詩十九首、孔雀東南飛
鄭振鐸:三國六朝文集
余冠英:南北朝樂府詩、樂府詞
鄭振鐸:唐代的駢文和傳奇
游國恩:白居易和諷刺詩
葉圣陶:古文
鄭振鐸:詞與詞話
葉圣陶:辛家軒詞
葉圣陶:元朝時代的文學
張 庚:元曲
聶紺弩:水滸傳
鄭振鐸:明代的小說與戲曲
鄭振鐸:《桃花扇》與《紅樓夢》
鄭振鐸:清朝末年的小說
鐘敬文:人民的口頭文學
2.五四以來的新文學
蔡 儀:五四新文學史
李何林:左聯成立前后十年
李何林:抗日統一戰線前期的新文學
李伯釗:蘇維埃時期文藝史料
楊 晦:延安文藝座談會講話以后
李又然:魯迅先生思想的發展
吳祖湘:茅盾的小說
陳企霞:丁玲的作品
丁 玲:漫談“左聯”點滴
老 舍:抗戰時期的文協
鄭振鐸:文學研究會
黃藥眠:郭沫若的詩
3.文學理論課程
李廣田:《實踐論》與文藝工作
黃藥眠:主題與題材
蕭 殷:文學與語言
葉圣陶:語文問題
艾 青:談詩
田 間:“詩”的報告
丁 玲:讀書問題及其他
胡 風:怎樣閱讀文學名著
4.文藝思想與文藝政策
周 揚:毛主席“講話”的歷史意義
嚴文井:文藝批評
馮雪峰: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的幾個問題
艾 青:文藝的階級性與黨性
周 揚:文藝統一戰線與思想斗爭
陳企霞:為文藝的新現實主義而斗爭
胡 華:關于黨史
徐 剛:中國共產黨黨史
5.蘇聯文學
周立波:契訶夫的小說
馮雪峰:關于《毀滅》
陳企霞:蘇聯短小說
光未然:蘇聯獨幕劇
眾多學員事后的回憶文章可以彌補這份課程表的不足。第二期學員趙郁秀的聽課記錄保留得比較完整,她在《我們的隊伍向太陽》的回憶文章中說——
中國古典文學
除鄭振鐸講授文學史之外,還有,
李又然:講《詩經》
游國恩:講《楚辭》和白居易
馮 至:講杜甫
宋之的:講《西廂記》
馮雪峰:主持《水滸傳》的課后討論
中國現代文學
李何林:講五四以來的新文學(現代文學史)
吳祖湘:講茅盾的小說
黃藥眠:講郭沫若的詩歌
陳荒煤:講電影創作
柯仲平:講解放區文藝
康 濯:講小說《太陽照在桑干河上》
馮雪峰:講魯迅的小說
胡 風:講魯迅的雜文
孫伏園:講魯迅生平
西方文學
楊憲益:講古希臘神話、史詩、戲劇
吳興華:講文藝復興文學和《神曲》
馮 至:講歌德的《浮士德》
葉君健:講《唐吉·訶德》
蔡其矯:講惠特曼
陳占元:講巴爾扎克
高銘凱:講《歐也尼·葛朗臺》
張道真:講《約翰·克里斯多夫》
孫家琇:講莎士比亞
曹 禺:講《羅米歐與朱麗葉》
卞之琳:講《哈姆雷特》
呂 熒:講《仲夏夜之夢》
吳興華:講《威尼斯商人》
俄蘇文學
李何林、彭 慧:講俄羅斯和蘇聯文學概
方 紀:講托爾斯泰
張光年:講《大雷雨》
潘之汀:講契訶夫
馮雪峰:講蕭洛霍夫
授課較多的老師是鄭振鐸、李何林。在學員的回憶中,游國恩、李何林、李又然、丁玲、鄭振鐸、楊憲益、馮至、曹禺、孫家琇等老師的課較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