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彈藝術家余紅仙先生的早年經歷是怎樣的?
余紅仙生在上海,小時候常隨父母到天蟾觀看麒麟童、蓋叫天等的演出,還常從電臺收聽越劇、滬劇、滑稽戲等節目。由于她天生有副好嗓子,十來歲就開始學演學唱。她有位鄰居是滬劇名家石筱英的妹妹,余紅仙很想跟石筱英學滬劇,石筱英也看中了她。但由于家庭經濟拮據,父親建議她學評彈,因為說書不需要多少行頭。就這樣,12歲的余紅仙在1952年拜了評彈老藝人醉霓裳為師。
醉霓裳先以蔣調《戰長沙》為她開蒙。余紅仙學得認真,唱得也動聽,老師這才正式收下了她。年過半百的醉霓裳擅長說唱彈詞《雙珠鳳》。
1954年起先后與醉霓裳、鄭天仙、侯九霞、王再香等拼檔彈唱《雙珠鳳》、《珍珠塔》、《釵頭鳳》、《販馬記》等。1959年入上海長征評彈團,與李伯康合作彈唱《楊乃武與小白菜》。1960年參加上海市人民評彈團。[2]先與陳希安拼檔彈唱現代長篇《黨的女兒》,后與徐麗仙合說《雙珠鳳》。
1963至1965年間,又與蔣月泉拼檔彈唱現代長篇《奪印》,1978年后與楊振言拼檔合說《描金鳳》,均任下手。后翻上手,與沈世華彈唱《雙珠鳳》。歷年來還曾參加中篇評彈《人強馬壯》、《戰地之花》、《紅梅贊》、《奪印》、《晴雯》、《點秋香》、《三盜芭蕉扇》的演出。天賦佳嗓,長于彈唱。音色明亮,高低裕如,擅唱多種彈詞流派唱腔。
余紅仙唱《蝶戀花·答李淑一》是在1958年。當時她所在的紅旗評彈隊商量如何用彈詞曲調來譜唱毛主席詩詞,趙開生執筆譜寫了《蝶戀花·答李淑一》,由她在西藏書場作為正書前的開篇試唱。新作融化了蔣調、麗調、俞調、薛調等多種流派唱腔的旋律,很有新意。雖不太成熟,但聽眾非常歡迎。1960年夏季集訓后,他們在周云瑞、徐麗仙、張鑒國等前輩幫助下,對《蝶戀花》修改加工,使演唱更富激情。
當時正逢中央領導在上海開會,余紅仙去錦江小禮堂演唱了《蝶戀花》,陳云聽后非常贊賞,劉少奇也在演出后與她親切握手;周總理更是多次聽她演唱《蝶戀花》,并稱贊曲子譜得好,唱得不錯,還鼓勵她多譜唱毛主席詩詞。有一次,總理聽她演唱的《十六字令三首》,很高興,并提出配樂單調要再加工的要求。1961年1月22日,經過音樂家黃貽鈞、司徒漢等人的精心編配,彈詞《蝶戀花》被搬上了交響合唱舞臺,在上海交響樂團的伴奏下,在上海合唱團數百人的伴唱下,由余紅仙獨唱,《蝶戀花》就此享譽全國。
1960年12月,余紅仙參加了上海人民評彈團,這成了她藝術發展道路上的重要轉折點。人民評彈團名家云集,余紅仙如魚得水,先是與陳希安拼檔《黨的女兒》,繼而與徐麗仙合作《雙珠鳳》,接著又與蔣月泉拼檔現代長篇《奪印》,還參加了《人強馬壯》《紅梅贊》《晴雯》《點秋香》等多部中篇評彈的演出。在名家指點下,她的演唱藝術日趨成熟。如《奪印·夜訪》一回,開始她唱來高亢有余、神韻不足,蔣月泉提醒她不要因天賦好而盡向高音區發揮,一席話使她茅塞頓開,懂得了正確處理演唱與書情、人物間關系的重要。麗調創始人徐麗仙則教她如何譜曲,如何鋪排曲詞,如何將各種戲曲曲藝提煉并溶化成評彈。
此外,余紅仙還向朱雪琴學過琴詞和《珍珠塔》折子,向郭彬卿學過琵琶。長期的磨礪,“金嗓子”嶄露頭角。余紅仙的彈唱既有蔣調的雍容醇厚,又有麗調的委婉柔美;既有琴調的歡快跳躍,又有俞調的一波三折,且熔鑄成自己獨有的剛柔相濟、熱情奔放的藝術風格。
粉碎“四人幫”后,評彈重新迎來了春天。劫后的余紅仙參加了中篇評彈《丹心譜》《開慧頌》《冤案》等的演出。她再唱的《蝶戀花》被攝入影片《春天》,進一步擴大了評彈的影響。她與楊振言拼檔彈唱的長篇彈詞《描金鳳》,受到了海內外聽眾的廣泛好評。